苏秉琦先生所说的晋南,实际就是以云丘山为中心的地带。西至黄河岸边,东面则是汾河谷地的开阔平川。如今,没有人再这么看待,当代文明使城市成为物质享受的乐园,陶醉在这乐园里的人们自以为就是中心所在。山河即国土,山河即国家的时代已被甩在往昔。这便给认识历史进程设置了障碍。本该以云丘山为中心,现在却是以平阳为中心。平阳在隋朝更名为临汾,临汾也就享有中心的光环。没人知道云丘山有个圜达昣,圜达昣的曙光掀去了曾经的黑暗。
当然,讨论国家形成的话题,没有人敢断言就是圜达昣初始的历法,催生出国家的雏形。文明进程似乎和艺术创作不无异曲同工之妙,具有长期积累,偶然得之的特点。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的分野,仅仅在于磨制器物的出现,可就是这一点就经历了漫长的250万年之久。以此来看,历法在我们进程中的地位就更加重要。历法的核心是认识自然,适应自然,驾驭自然,人虽然没有凌驾于自然之上,却不再是无所适从的奴隶。或许,缘此得到启示,农业耕种在把握住播种时节后又来了一个飞跃。这应该是由放任生长,到着手管理的开始,用农家的话说是务植田禾苗。这一步的开始,不可低估和一个人的作用。这个人就是帝尧时期的农官后稷。
后稷担任农官不是因为他是帝尧一父两母的兄弟,那时候还没把裙带关系看得多么重要。即使让他有一定的物质享受待遇,也不像今日非要给予高官厚禄,使之出人头地。在典籍史书里,后稷确实有善于务植禾苗的真本事。可就是这么一个具有真本事的人,差一点就死在街巷野外。这从后稷的名字为弃,便可以窥视到往昔。
农耕文明由斯肇始。弃长大了,长得很有个性。别家的孩子满地乱窜,他却不随群,不入流。他喜欢一个人到野外去,悄悄采摘那些植物的种子。带回村种进地里,那些种子发芽了,长高了。在他的管护下结出了籽实,这籽实比原先大了好多。待到长大成人,弃成了种庄稼的好把式。他按时令播种,及时除草,还制做了几样简单的农具,干起活来效率高了好多。起初,众人没人留意,后来见他打得粟谷多了,就有些佩服。时常跑到田头和他拉话,弃也就把自己种地的方法教给他们。这一来,弃的耕种办法传播开去,邻人打的粮食也多了,众口一词夸奖弃。
弃的名气越来越大,附近的人们都来向他讨教。他经常走出村去教别人种田,渐渐他的种田经验传到了远处。帝尧闻知,就将这位兄弟请进宫去,聘请他当农师,官名就叫后稷。后稷管理天下农业,教给广众耕作,他尽心尽力,很快先进的耕作技术传遍四方。人人都夸后稷功德盖世。在漫长的岁月里,民以食为天总是安定社会的主题。人们将他地名字和国家兴亡联系在一体,江山社稷一词中就有对他的铭记。在这里,江山如同山河。社,既有对土地神的尊崇,也有祭祀的意思。稷,就是后稷,也包含着五谷杂粮。稳定国家,治理社会,离不开后稷啊!
这又将传说和世事搅缠在了一起,而且还搅缠得难分难离。司马迁居然挥毫写入《史记·周本纪》:姜嫄出野,见巨人迹,心忻然悦,欲践之,践之而身动,如孕者,居期而生子。初欲弃之,因名之弃,弃为儿时,屹如巨人之志,其游戏,好种树麻菽,麻菽美。及为成人,遂好耕农,民皆法则之。帝尧闻之,举弃为农师。帝舜封弃于都,号曰后稷。
往事最终总会以最简练的词语凝结在典籍里,后稷的成就便简练为四个字:教民稼穑。
教民稼穑,说白了就是教导民众种庄稼。从撂籽待收,到有种有管,无疑是农业耕种的一次跨越。云丘山护佑了后稷,养育了后稷,也培植了后稷农耕文明的生长发育,若用一个词语形容,该说:功不可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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